也就是說,郝慶安極有可能和這次晉升機會擦肩而過。
    關鍵是,這樣的機會不是總有,好不容易等到了,卻因為身體原因無法勝任,影響的可是郝慶安一輩子。
    不管之前,自己和郝慶安關系不睦。
    厲元朗對郝慶安的遭遇,還是挺同情的。
    樂極生悲也好,幸災樂禍也罷,那是小人之舉。
    厲元朗寬宏大量,不去計較。
    他從政三十年,理解郝慶安現今心情。
    人這輩子,無論升官還是發財,運氣占據很大因素。
    三分努力,七分運氣,這話一點不差。
    運氣好,步步踩在點上。
    運氣差的話,一步差,步步都差。
    和張秘書通完話,厲元朗一看,已是上午八點多了。
    李浩然早就來了,正在門口等他。
    讓厲元朗更為驚奇的是,門口站著的不止李浩然一人,還有龍民。
    “書記,浩然說您還沒醒,我沒打擾您,一直在您家門口等著……”龍民搓了搓手,表情很不自然。
    “進來說話。”厲元朗率先走向客廳。
    招呼龍民坐下,李浩然則去廚房準備早餐。
    龍民斟酌一下詞語,開口說道:“我早上才聽說,郝副書記突遭車禍住院。”
    昨天晚上,厲元朗沒有通知龍民。
    主要認為,龍民剛和郝慶安發生不愉快,不宜見面,加之沈汝濤去了醫院。
    當然,這種話無需向龍民解釋。
    估計他會猜到這些的。
    厲元朗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龍民,認真聽他接下來的話。
    “書記,我了解到,這是一起針對郝副書記的陰謀行為,故意制造車禍,對郝副書記不利。”
    “書記,您是知道的。高學忠違法亂紀,他咎由自取。”
    “我當初堅決反對他的所作所為,向您和省委如實反映情況,是我的職責所在。”
    “至于昨天與郝副書記有過激烈交鋒,可那都是為了工作,為了南州的發展,絕無半點私人恩怨。”
    “如今郝副書記遭遇這樣的不幸,我深感痛心和憂慮。我擔心這背后有不可告人的勢力在操縱,企圖破壞我們南州的政治生態,阻礙我們南州的發展步伐。”
    “書記,您一定要主持公道,查明真相,還郝副書記一個公道,也還我們南州一個清朗的政治環境啊。”
    其實,不用龍民說,從他這么早亮相在家門口,厲元朗就已猜出龍民的來意了。
    龍民心里很清楚,謀害郝慶安的最大嫌疑人就是他!
    畢竟,他和郝慶安發生激烈過爭吵,還是在距離車禍最近的時間點上。
    一開始,來意了也有這方面的懷疑。
    不過,他冷靜下來一想,龍民的可能性不大。
    郝慶安痛恨龍民,是因為龍民的報告,導致高學忠出事。
    他的本意,并不在乎高學忠能否如愿晉升。
    而是覺得,高學忠出事,讓他沒了面子。
    推薦秘書外放,是他臨走之前的安排。
    結果呢,非但未能成真,反而成了階下囚。
    這事傳出去,郝慶安的聲望會損失很大,讓他今后還怎么在仕途上混?
    于是,便把所有怨氣全都發泄在龍民身上。
    這才主動挑釁,出現走廊大吵一架的一幕。
    但龍民并非魯莽之人,他與郝慶安的矛盾只是工作層面,絕無必要采取如此極端手段。
    況且,龍民在南州政壇多年,明白一旦涉及此類事件,必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。
    他此次前來,正是想向厲元朗表明心跡,自己絕非幕后黑手,同時也希望厲元朗能盡快查明真相,還自己一個清白。
    聽完龍民的陳述,厲元朗心中已然有了幾分判斷。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