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玲笑意連連，“幾點了還睡呢？”

紀璇翻了個身，自然撒嬌，“媽。”

趙玲說，“快點起床，收拾下，吃點早飯，別餓肚子。”

紀璇天生怕冷，哪怕是大夏天也會蓋被子，整個人往被子里縮了縮說，“待會兒起來吃。”

趙玲，“現在都七點了，待會兒是多會兒？我跟你說，民政局每天領證的人還是很多的，你跟小宋要早點去排隊，知道嗎？”

紀璇本來睡了一覺，早忘了要跟宋昭禮領結婚證的事。

被趙玲這么一說，一個激靈，睡意全無。

趙玲話落，聽不到紀璇的回復，聲音壓低一些問，“小宋在你身邊嗎？”

兩個即將要領結婚證的人，分房睡，似乎有點說不過去。

紀璇，“嗯。”

趙玲聞，聲音里再次帶了笑，“小宋還睡著呢？”

紀璇心虛回應，“嗯。”

趙玲以為紀璇是害羞，沒繼續追問，而是換了個話題，叮囑她去民政局需要準備些什么，“身份證，戶口本，照片去拍就行，對了，你們兩穿的稍微正式點......”

趙玲是真的高興，在電話那頭說起來沒完沒了。

紀璇在這邊不作聲聽著，等到她說完，提唇問了句，“媽，你對宋昭禮是不是特別滿意？”

趙玲漾笑，“那是肯定的，俗話說的好，丈母娘看女婿，越看越順眼。”

紀璇，“您就這么確定宋昭禮是真喜歡我？”

趙玲說，“媽是過來人，一個人真心喜歡另一個人，可以假裝，但隱藏不了。”

趙玲沒說，在醫院里，宋昭禮的眼睛就像粘在紀璇身上一樣。

他已經在盡量收著了，她看得出來，但他控制不住。

假裝的深情和想隱瞞的愛意，前者，浮夸又虛偽，后者，隱忍又克制，只要用心觀察，很分明。

趙玲話畢，紀璇從床上坐起身胡亂抓了抓自己的頭發，“媽，我不跟你說了，我起床洗臉收拾。”

趙玲，“快去。”

掛斷電話，紀璇下地踩著拖鞋出門。

剛開門，就跟站在門外的宋昭禮視線撞了個正著。

兩人對視，不等紀璇開口，宋昭禮紅著眼道，“我想了一晚上，如果你實在勉強，就算了，你也不用顧及我，我一個大男人不怕丟人。”

說著，宋昭禮薄唇扯出一抹輕嘲，“況且，我在清城的風評向來不好，也沒什么......”

紀璇，“宋昭禮。”

宋昭禮未說完的話噎住，“嗯？”

紀璇，“洗漱，吃飯，去民政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