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璇傾身低頭喝了一口粥,紅棗入口,甜得讓人發膩,“你昨天說給我跟我媽留了五十萬,我們沒收到過,而且,即便收到了,五十萬也不夠填你外債的窟窿。”
紀建業,“......”
紀璇喝了一口粥就放下,沒再喝第二口,抬頭看向紀建業,“你要見我媽一面嗎?”
紀建業被紀璇接二連三的話震驚得說不出話。
好半晌,才顫抖著聲音回了句,“你媽現在在哪里住院?”
紀璇說,“鹽城,沒離開過。”
說罷,頓了頓又說,“不是她不想離開,是那些債主不讓她離開,擔心她跟我都走了之后,會沒人還債。”
紀璇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始終很淡然,沒有惱怒,又沒有譏諷。
但她越是這樣,紀建業內心越是覺得慌張。
紀璇恨他,這是紀建業的第一想法。
她們母女在鹽城過得舉步維艱,他在長沙卻已經再次成家。
他以為他過得艱難,不想,她們母女倆承受的要比他艱難千倍萬倍。
隨著紀璇話落,客廳里安靜如斯。
許久,紀建業深吸了一口氣說,“我,我找個機會回去看看她。”
紀璇‘嗯’了一聲,接話說,“如果可以的話,跟你現在的太太商量下,你們把你欠的那些外債接過來吧,一大半我已經還完了,現在只剩一小部分。”
提到外債,紀建業緊繃下頜,沒有接話。
紀璇,“這筆債務就算是夫妻共同債務,那我媽該承擔的那部分也已經承擔完了,剩下的該你承擔了。”
紀建業啞聲,“我,我知道。”
紀建業話落,臉色肉眼可見變得難看,就在他覺得自己如坐針氈時,房門忽然被敲響。
紀建業這些年躲債躲出了毛病,聽到一點動靜就精神高度緊張。
紀璇瞧了他一眼,從沙發上站起身,“應該是我朋友。”
這個點,她猜應該是伍姝和伍睿。
房門打開,紀璇在看到門外的人之后,整個人愣了下。
宋昭禮黑色襯衫長褲站在門外,沒低頭看她,而是直接目光陰冷地看向了坐在沙發上的紀建業,揚眉問,“有客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