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德全跪在地上沒有反駁。

在皇帝陰沉犀利的注視下，周德全點了點頭：“皇上，宸王與宸王妃本就是天定庇護陳國之人，過去通敵叛國的罪名上天也已經幫宸王洗清。現在宸王雙腿也已經好了，若是讓宸王來替皇上處理國事，定不會遭受異議。”

周德全說完便低下頭，不敢去看皇帝的反應。

半晌后，他的頭頂傳來皇帝的輕笑聲。

皇帝：“周德全啊，當初宸王從受人愛戴的戰神變成廢人，甚至還差點就這么卑微如蛆蟲般的死了。他想在怕是恨不得殺了朕。一旦把權利交到宸王手中。朕的皇位也就沒了，朕的命也沒了。”

周德全聞卻是搖頭：“皇上，你重病生死關頭，皇后阻攔宸王妃替你醫治。若是宸王真的恨皇上，想要皇上死的話，他完全可以讓宸王妃放棄替皇上醫治。可那時候，宸王妃拼盡全力也要救皇上。說明，在宸王心中還是有皇上這個父親。”

皇帝聞緊皺的眉宇微微舒展開了一些。

周德全說得也不無道理。

若是他這兒子真想置他于死地，他早就可以如愿了。看來，他這兒子對他還是有些情義的。

見皇帝神情松動，周德全繼續說道：“宸王也算是老奴看著長大的，這秉性品格都沒得說。只是當年……”

周德全說道此處欲又止嘆了聲氣。

周德全：“當年宸王正值少年氣盛，不懂收斂鋒芒。現在宸王經歷了這么多事情，想必比起過去要沉穩不少。不如皇上給宸王一個機會？”

周德全說完，卻沒聽到皇帝的聲音。

此時皇帝心中想的不是南宮燁，而是南宮卿。

他的太子。

現在皇帝對南宮卿的態度很復雜。

半晌后，皇帝緩緩開口：“周德全，你覺得太子是否知曉皇后與齊國勾結之事？”

周德全聞發白的眉緊皺并沒有正面回答：“皇上，在老奴看來，其實你是知曉答案的。如今你只不過是……想要自欺欺人吧了。”

皇帝聞一怔。

胸口的地方再次隱隱作痛。

但這次并不是肝的位置痛，而是心臟的位置發痛。

皇帝深吸一口氣：“周德全，這件事，再容朕想想。”

——

蕊梅苑內。

元冬走到青旋跟前，低垂著腦袋。

元冬：“宸王妃，都是我的錯。若不是我那么不小心，在佛堂內被朝陽……被齊國公主打暈，宸王妃就不會為了揭露她的真面目，被人催眠。甚至……甚至險些丟了性命。”